【導讀】全過程工程咨詢已成為當今工程領域的熱點話題。本文將從工程建設的過程切入，梳理全過程工程咨詢的主要發展模式和各類咨詢機構業務專長，比較分析了標準型、全能型、模塊組合型、監管型等組合模式的內在特征，對全過程咨詢的團隊負責人和牽頭單位提出了要求，認為立足專業精神基礎之上的延伸與拓展，乃是全過程咨詢穩定發展的基石。

一、從工程建設的過程說起

工程建設是分階段進行的。根據我國投資管理體制和項目建設程序，投資項目周期劃分為前期階段、準備階段、實施階段和運營階段。

（一）前期階段

主要內容包括：項目建議書（初步可行性研究）、可行性研究報告，咨詢評估。各種專項咨詢，如節能、環評、安評、社會穩定評價以及水土保持方案等。

（二）準備階段

從項目可行性研究報告審批或項目申請報告核準起，到項目正式開工建設止。這階段的主要工作有：工程設計、籌資融資、對外談判、招標投標、簽訂合同、征地拆遷及移民安置、施工準備（場地平整、通路、通水、通電等）。

（三）實施階段

從投資項目的主體工程破土動工起，到工程竣工交付運營止。這階段的主要工作有：建筑工程施工、設備采購安裝、工程監理、合同管理、生產準備、試生產考核、竣工驗收等。這是項目管理周期中工程量最大、投入的人力、物力和財力最多、工程管理難度最大的階段。

（四）運營階段

從項目竣工驗收交付使用起，到運營一定時期（非經營性項目）或回收全部投資（經營性項目）止。這個階段一般跨度較長，主要工作有：正常生產運營、項目后評價（運營了3~5年之后）、償還貸款、更新改造等。

二、目前主流的工程管理模式

目前在工程領域通行的管理模式是建設方（業主）、施工方及咨詢方的三角模式，也是國際流行已久的做法。我國工程建設嘗嘗涉及國有資金，為了杜絕國有資產流失，確保國有資產的保值增值，政府對國有資金的使用有嚴格的監管與審計要求，這種審計往往是全方位、全流程、全口徑的。監管的對象主要是建設方，監管的實施部門多為政府審計、監察部門或其授權的管理機構，從而形成了中國特有的對國有投資項目的工程管理模式，詳見圖1。

圖1 國有資金投資項目的通行管理模式

在建設方、施工方與咨詢方的三角模式中，建設方、施工方的地位與責任非常明確，但在咨詢方的情況相對復雜。它們多由獨立的前期咨詢、勘察設計、招標代理、監理、項目管理及造價咨詢等各種企業構成，均為獨立的法律主體，在各自的專業領域內，為建設提供各類技術或管理服務，彼此的工作呈平行關系，很難找到一個明確的責任主體來對整個工程咨詢側負責。碎片化的工程咨詢存在諸多問題。

1.責任主體不明。工程建設是個整體，涉及到質量、進度、投資的控制，安全、合同、信息的管理及多方面協調。由于分屬不同的咨詢企業負責，一旦項目建設出現問題，在工程咨詢方面很難找到具體的負責單位。

2.造成效率損失。整個工程實施鏈條上的前期咨詢、勘察、設計、監理等屬于各自的主體，不能形成有效的銜接，增大了建設方的協調工作量，拖慢了工程進度，也成為返工或變更的一大原因。

3.激化工作矛盾。以實施階段為例，監理與造價咨詢單位都在現場為建設單位服務，監理更強調質量與進度，造價關心成本與價格，各管一塊使各方都只從自身角度考慮問題，形成工作沖突，只好由建設方來平衡，不利于工程項目的順利進行。

4.形成信息孤島。表面上看，各個咨詢單位都在投入精力努力收集信息，但從自身角度出發收集的每個階段或環節形成的信息，很難與其它階段與環節的共享或溝通，造成信息斷層和丟失，也影響后期的改造升級。

5.抗風險能力弱。碎片化的咨詢市場產生了眾多的小微公司，行業集中度不高，抗風險能力較低，整體水平很難再上臺階，同進也造成了從業人員專業面狹窄，與其它項目參與方易生摩擦。

三、全過程工程咨詢順應了時代的要求

為克服碎片化工程類咨詢帶來的責任主體不明，效率低下，效果不理想的弊端，全過程工程咨詢服務模式被推上前臺。

2017年2月21日，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促進建筑業持續健康發展的意見》（國辦發﹝2017﹞19號）明確提出：“培育全過程工程咨詢。鼓勵投資咨詢、勘察、設計、監理、招標代理、造價等企業采取聯合經營、并購重組等方式發展全過程工程咨詢，培育一批具有國際水平的全過程工程咨詢企業。制定全過程工程咨詢服務技術標準和合同范本。政府投資工程應帶頭推行全過程工程咨詢，鼓勵非政府投資工程委托全過程工程咨詢服務。在民用建筑項目中，充分發揮建筑師的主導作用，鼓勵提供全過程工程咨詢服務?！闭酱淀懥松裰荽蟮亻_展全過程工程咨詢的號角。同年5月2日，住房和城鄉建設部下發了《關于開展全過程工程咨詢試點工作的通知》(建市﹝2017﹞101號)，選擇北京、上海等8?。ㄊ校┮约爸袊ㄖO計院有限公司等40家企業開展全過程工程咨詢試點。隨后，各省市行政區也推出了自己轄區范圍內的試點單位，目前國家及省級層面上的試點單位已經超過1000家，標志著這項工作正式開始啟動。

2019年3月15日，國家發展改革委、住房城鄉建設部印發《關于推進全過程工程咨詢服務發展的指導意見》（發改投資規﹝2019﹞515號）（以下簡稱“515號文”），要求：“鼓勵多種形式全過程工程咨詢服務模式?！薄皬耐顿Y決策、工程建設、運營等項目全生命周期角度，開展跨階段咨詢服務組合或同一階段內不同類型咨詢服務組合。鼓勵和支持咨詢單位創新全過程工程咨詢服務模式，為投資者或建設單位提供多樣化的服務”。515號文從操作層面上指明了方向，提出了實現的路徑及實現方式。

相對于傳統的分散化的工程咨詢，全過程工程咨詢的出現，豐富了工程咨詢市場的服務方式，也給建設方以更多的選擇。

四、從“點、線、面”角度去理解現有工程咨詢類機構

當前，從工程項目建設管理的視角看，咨詢機構包括項目管理、前期咨詢、勘察、設計、招標代理、監理、造價等類型，它們在事技術、經濟及管理服務等方面，各有側重，各有特色，參見表1

表1 工程咨詢單位主要工作內容及參與情況

（一）“點、線、面”的特征描述

為便于直觀說明，在歸納各工程咨詢企業的業務特點時，以“點”“線”“面”的方式描述其相應特征。

所謂的“點”，是指其服務在本階段不是連續進行，呈現出一個個不連續的“點”，都是單項的獨立的工作，有需要才來，辦完即走。所謂“線”，指其服務在本階段中從頭至尾貫穿始終，但只是某個單獨的項，此項以外的其它工作基本不參與或僅在必要時進行配合。所謂“面”，指在某階段成為主導或主要協調管理方，能在一定程度上把握著整個項目的方向。

（二）各類咨詢單位的主要工作內容

1.項目管理單位

項目管理單位受建設方（業主）委托，幫助建設辦理相關手續，協助建設方選擇招標、勘察、設計、監理、造價、施工單位、材料供應商等企業，并協助或部分代表建設方對有些單位進行督促、協調與評價等，工作分布在工程建設過程所有階段，以協調為主，具體的工程技術、經濟或實施中的操作層面上的管控涉及不深。

2.前期咨詢單位

前期咨詢單位的工作重點在項目前期，完全不介入到后續的其它階段。其主要的工作內容有：

根據委托，編制各種規劃，如總體規劃、專項規劃、區域規劃及行業規劃的編制。

項目投資機會研究、投融資策劃，項目建議書(預可行性研究)、項目可行性研究報告、項目申請報告、資金申請報告的編制，政府和社會資本合作(PPP)項目咨詢等。

受托對規劃、項目建議書、可行性研究報告、項目申請報告、資金申請報告、PPP項目實施方案、 初步設計的評估，規劃和項目中期評價、后評價，項目概預決算審查，及其他履行投資管理職能所需的專業技術服務。

3.勘察單位

勘察單位位于建筑工程五方責任主體之列。根據建設工程的要求，查明、分析、評價建設場地的地質、環境特征和巖土工程條件，編制勘察文件。它要求按照不同勘察階段的要求，正確反映場地的工程地質條件及巖土體性態的影響，并結合工程設計、施工條件以及地基處理等工程的具體要求，進行技術論證和評價，提交處理巖土工程問題及解決問題的決策性具體建議，并提出基礎、邊坡等工程的設計準則和巖土工程施工的指導性意見。主要是為設計提供地勘資料，有時施工過程中發現未明或有爭議地質情況進行現場核實。

4.設計單位

設計單位位于建筑工程五方責任主體之列。根據已批復的規劃或可行性研究報告，進行方案設計、初步設計、施工圖設計，編制概算上報政府部門，經批復后成為投資控制依據，同時配合建設方完成招投標，施工過程中變更等，并參與到項目的竣工驗收。在工程項目建設過程中，設計對技術、經濟具有很大的影響，有時甚至影響到項目的成敗。

5.招標代理單位

招標代理單位依法依規，公開、公平、公正的完成某個事項的整個招標流程，辦理相關手續。操作過程中，參與招標策劃，對工作提出建議，幫助建設方編制資格預審文件，協助完成資格預審；編制和發售招標文件，協助編制合同條款，制定評標辦法等，并組織服務好評標、定標工作，為招標人及中標人商簽合同做好準備。一旦確定中標人或中標價格，該項的后續的工作基本就不再參與。

6.監理單位

監理單位位于建筑工程五方責任主體之列。根據法律法規、工程建設標準、勘察設計文件及合同，在施工階段對建設工程質量、進度、造價進行控制，對合同、信息進行管理，對工程建設相關方的關系進行協調，并履行建設工程安全生產管理法定職責。主要工作貫穿了從在施工開工準備到最終竣工驗收等過程的始終。

7.造價咨詢單位

造價咨詢單位是指接受委托，對建設項目投資、工程造價的確定與控制提供專業咨詢服務的企業。其業務范圍包括:

建設項目建議書及可行性研究投資估算、項目經濟評價報告的編制和審核。

建設項目概預算的編制與審核，并配合設計方案比選、優化設計、限額設計等工作進行工程造價分析與控制。

建設項目合同價款的確定(包括招標工程工程量清單和標底、投標報價的編制和審核);合同價款的簽訂與調整(包括工程變更、工程洽商和索賠費用的計算)及工程款支付，工程結算及竣工結(決)算報告的編制與審核等。

工程造價經濟糾紛的鑒定和仲裁的咨詢。提供工程造價信息服務等。

工程造價咨詢企業可以對建設項目的組織實施進行全過程或者若干階段的管理和服務?！?/p>

（三）各類工程類咨詢機構的性狀特征

綜上所述，項目管理單位雖全程參與，但只做些管理與協調工作，并對具體業務介入不深，從組織協調角度，它工作呈現“線”的特征。

招標代理服務可能前期、準備、實施等階段均有可能參與，在確定實施單位及中標價格后，這項服務即告結束，以后的進程基本與之無關，服務呈“點”狀特征。

前期咨詢、設計、監理等單位分別在前期、準備、實施等階段深度參與甚至擔任主角，掌握較全面，在其主導的階段，呈“面”狀特征。

造價咨詢參與到所有階段之中，但只負責成本或投資這個維度，其它方面涉及較少，工作呈明顯的“線”性特征。

五、全過程工程咨詢服務的可能組合模式

工程建設市場是豐富多彩的，因此全過程工程咨詢的形式肯定不是千篇一律的。根據對市場的感悟，全過程咨詢可能出現的組合模式分析如下。

（一）標準型的全過程工程咨詢

按照515號文，全過程工程咨詢分成投資決策綜合性咨詢和工程建設全過程咨詢兩大類，分別對應項目決策和建設實施兩個階段。由于是政府文件推薦的模式，不妨把它定義為標準型。

1.“標準 I ”：投資決策綜合性咨詢

按照515號文要求：“綜合性工程咨詢單位接受投資者委托，就投資項目的市場、技術、經濟、生態環境、能源、安全等影響可行性的要素，結合國家、地區、行業發展規劃及相關重大專項建設規劃、產業政策、技術標準及相關審批要求進行分析研究和論證，為投資者提供決策依據和建議?！逼渥鳂I方式為：“可由工程咨詢單位采取市場合作、委托專業服務等方式牽頭提供，或由其會同具備相應資格的服務機構聯合提供?！蓖瑫r對政府審批也提出了相應的要求?！皢为氶_展的各專項評價評估結論應當與可行性研究報告相關內容保持一致，各審批部門應當加強審查要求和標準的協調，避免對相同事項的管理要求相沖突?！薄肮膭铐椖繂挝徊捎猛顿Y決策綜合性咨詢，減少分散專項評價評估，避免可行性研究認證碎片化。”“各地要建立并聯審批、聯合審批機制，提高審批效率，并通過通用綜合性咨詢成果、審查一套綜合性申報材料，提高并聯審批、聯合審批的操作性。”“可行性研究報告包括其它專項審批要求的認證評價內容的，有關審批部門可以將可行性研究報告作為申報材料進行審查?！?/p>

這對苦苦掙扎于“編本子”“紙上談兵”的咨詢企業，的確帶來了福音。首先，從僅限于編制可行性研究報告和可行性研究評估的業務的單位而言，有更多的機會擴張為從事節能、環評、安評、穩評、水土保持等業務或牽頭組織此類業務，業務范圍擴大。由于項目前期工作主要與政府打交道，手續多、程序嚴、政策性、專業性強，對辦事人員政策水平、靈活應變能力要求較高，所以很多建設方也非常樂意將這項工作，交由合適的咨詢單位牽頭，以加快項目的審批進度。這給前期咨詢單位帶來了提升企業地位，增加議價能力和提升企業效益的機會。

2.“標準 II ”：工程建設全過程咨詢

按照515號文規定：“以工程建設環節為重點推進全過程咨詢”?！霸诜课萁ㄖ⑹姓A設施等工程建設工，鼓勵建設單位委托咨詢單位提供招標代理、勘察、設計、監理、造價、項目管理等全過程咨詢服務，滿足建設單位一體化服務需求，增強工程建設過程的協同性”?！肮こ探ㄔO全過程咨詢服務應當由一家具有綜合能力的咨詢單位實施，也可由多家具有招標代理、勘察、設計、監理、造價、項目管理等不同能力的咨詢單位聯合實施。”當前，“標準II”使得稍有規模的設計、監理、造價、勘察、招標代理等單位產生了聯想，紛紛躍躍欲試，唯恐落后，呈你追我趕之勢，成為全過程工程咨詢討論的熱點。

（二）全能型的全過程工程咨詢

全能型就是 “標準I”+“標準II”，將兩階段的咨詢服務全面進行整合，實施全產業鏈的工程咨詢。適用于實力超強，產業鏈齊全的大型、綜合型的咨詢公司，如中國國際工程咨詢有限公司等。當前，全過程工程咨詢已出現了多個億元大單，正是這類企業展示實力的大好機會。

（三）模塊組合型的全過程工程咨詢

按照515號文規定：“除投資決策綜合性咨詢和工程建設全過程咨詢外，咨詢單位可根據市場需求，從投資決策、工程建設、運營等項目全生命周期角度，開展跨階段咨詢服務或同一階段內不同類型咨詢服務組合”。

全過程工程咨詢在我國是一種新型的咨詢管理模式，代表著未來的發展趨勢。我們應看到，傳統模式為大家接受且運行多年，說明本身具備頑強的生命力。在新舊模式轉型中，不能操之過急。全過程工程咨詢有一個發展過程，并非所有的工程咨詢類機構做好了這方面的準備。因此，小步快走的方式，在堅持主營業務基礎上通過疊加新模塊的方式，逐步豐富自身的業務范圍和壯大自身實力或許更加穩健可行。例如，原從事造價咨詢的企業疊加招標代理，形成“造價+招標”，成功后再疊加監理，形成“造價+招標+監理”方式來逐步拓展業務，一步一個腳印地踏實向前邁進。

（四）監管型的全過程工程咨詢

對于國有資金投入大的項目，政府需要對其進行全面的監管，這種監管通常是全方位、全口徑、全流程圍繞著工程項目的全過程全面展開的，而這種監管在很多場合體現為對基建項目的審計，不妨將它定義為總體審計。從事該工作的咨詢服務機構，同樣可以理解為基于監管的進行全過程工程咨詢服務。

在政府審計越來越嚴、問責越來越頻繁的大環境下，有些大型國有企業，特別是國有“平臺公司”，愿意在正式的政府審計到來之前，聘請熟悉政府審計流程、熟悉工程各階段操作及管理流程的單位為其把關，防范各種風險，消除隱患。

“平臺公司”投資金額大，項目數量多且規模大，與之相聯系的既有政府相關部門，也有設計單位、施工承包商、材料供應商、各類中介類咨詢服務機構，管理復雜，工作環節眾多，故而風險也多?！捌脚_公司”也希望在規范項目管理滿足政府審計的同時，有人為企業診斷把脈 ，完善企業制度建設，提高自身的管理水平。

總體審計是根據工程建設的各個階段的特點，從決策、準備和實施等環節依次展開，各有側重而又渾然一體。由于資金也是審計關注的重點，因此大多數情況下，需要工程咨詢類與財務類單位相互配合。主要側重以下幾項內容：

1.項目立項審計，重點是關注各項程序的手續是否到位、合規，此工作由工程師與財務人員聯合進行。

2.征地拆遷審計，除了程序的合法與合規外，更要關注資金的使用，主要執行人是財務人員。

3.招標投審計，核查程序、流程是否做到依法依規，最終資料是否完整，有無圍標、串標的嫌疑，主要由工程技術人員進行，個別情況財務人員可以介入。

4.施工過程審計，核查合同執行情況，過程管理是否到位，進度款的撥付是否合規，對最終的竣工結算進行復核把關，看是否嚴格執行了相關規定的要求，金額是否合理，即通常意義上的復審。主要由工程審計人員進行，財務配合。

5.竣工決算審計。由負責工程竣工結算的工程造價人員與負責最終決算的財務人員共同配合完成，對最終的費用進行盤點，形成最后的財務竣工決算報告或對已編制完成的竣工決算報告進行審核。

6、最終的成果與資料匯總。接受政府審計時，需要提供各類資料，這涉及到建設方的多個部門。如果總審的咨詢企業在服務過程中，將所需的資料進行系統的歸檔整理，在迎接檢查時，就不會手忙腳亂，到處翻箱倒柜了，也可提高建設方迎接政府審計檢查的效率。

六、誰更合適全過程工程咨詢的主導者

全過程工程咨詢不是把原來各專業的咨詢公司進行簡單的拼湊，應是彼此間的深度融合。這無論是對團隊的負責人，還是對其中的咨詢企業，都提出了相應的要求。

（一）對團隊的負責人的要求

由于工程建設是個復雜的有機體，參與單位及人員眾多，因此，其負責人應具備相當的資歷及豐富的工作經驗，熟悉工程建設各個階段，對前期咨詢、勘察、設計、招標、監理和造價咨詢等有較深入的了解，至少在上述兩個以上單位工作過且有獨當一面的經歷，熟悉基本建設程序，具備較強的專業能力和協調能力。

（二）對牽頭單位的分析

1.前期咨詢單位。前期咨詢單位對決策階段較為熟悉，可在投資決策綜合性咨詢（“標準I”）中擔任牽頭人。在工程建設全過程咨詢中（“標準II”），由于它們接觸到實施過程經驗較少，機會不多。

2.勘察單位。勘察單位主要為設計單位提供勘察資料，間或在實施階段處理地勘方面的問題，但參與到整個工程項目建設過程的機會較少，基本不適宜在工程建設全過程咨詢中擔任牽頭人。

3.招標代理單位。雖然在設計階段、實施階段甚至前期決策階段有介入，但提供的點對點的服務，盡管對招投標政策法規較為熟悉，對合同條款也有一定的理解，但工程建設的整體參與度較低，也很難在全過程工程咨詢活動中牽頭。

4.設計單位。設計單位主導了項目設計階段，有些大型的設計單位還參與了項目設計前端的可行性研究報告的編制，很多還參與了項目的EPC，人員整體素質較高，對工程項目非常熟悉，即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完全有能力在全過程咨詢活動中牽頭，但要注重對項目管理人員的培養，要有專門的項目管理團隊來實施全過程工程咨詢，因為并非設計人員都對從事項目管理有興趣。

5.監理單位。對工程項目建設特別是施工現場情況非常熟悉，有很多總監、總監代表或專業的監理工程師在建設方或施工方工作過，有些監理企業也從事項目管理業務，因此，大型監理單位牽頭全過程工程咨詢具有一定的優勢，也的確有很多的監理單位正躍躍欲試，摩拳擦掌。

6.造價咨詢單位。造價咨詢單位是唯一能夠參與到工程項目建設各個階段的咨詢機構，從前期的投資估算，設計階段的設計概算、施工階段的施工圖預算、過程造價控制以及竣工驗收后的竣工結算，到處都活躍著造價人的身影，他們對項目的投資控制起著關鍵作用，無論是否牽頭，其在全過程工程咨詢中的地位也將受到各方的尊重。對于工程技術方案不復雜，建設方對投資較敏感，并將投資控制為核心目標的全過程工程咨詢項目，同樣也能扮演牽頭人的角色。

七、結論

全過程工程咨詢是我國提倡的咨詢管理模式，也是未來的重要趨勢，但工程咨詢業目前的“碎片化”格局不是一天形成的，也不會很快退出歷史舞臺。在今后相當長的時間內，各種咨詢管理模式并存，且全過程咨詢本身也在不斷演化和豐富。

歷經市場洗禮，工程咨詢類機構的立身之本始終是長久以來形成的專業積累。不忘初心，立足專業精神基礎之上的延伸與拓展，乃是全過程咨詢穩定發展的基石。

面對全過程咨詢的洶涌大潮，我們既要仰望天空，更要腳踏實地，順勢而為，才能真正立于不敗之地。

注：文中圖片來源于網絡。